第三十七章 求婚再遭拒
第三十七章求婚再遭拒
李啸吟在真君神殿揭穿奔月真相和嫦娥原形的事，最初是从真君神殿和李府用人口中走露风声；接着李啸吟又跑到天档部和史部要求更正嫦娥奔月的记载；最后天档部和史部在李啸吟的压力下，贴出更正嫦娥奔月记载的公告。如此一来，仅仅几天，几乎全三界的人都知道嫦娥本尊是蟾蜍，并且千年布局变黑为白。嫦娥的人脉瞬间崩溃，以往与嫦娥要好的人，几乎都没再与嫦娥走动，而嫦娥目前也没勇气去找曾经要好的仙友求其谅解。一时间，本就透着孤寂的广寒宫变得更加凄凉。
另一方面，从杨婵被沉香劈山救出后，华山圣母宫就在当地百姓的合力下重新修缮，到杨婵返回时已经修缮完毕。
杨婵独自返回，首先引起当地山神、土地、花仙、草灵的注意。看到杨婵整日凄伤的模样，山神等地仙皆猜到八九。而杨戬在杨婵返回圣母宫的次日便将新天条送上灵霄，获得玉帝批准后立刻发行三界，照此执行；然后，杨戬又下令华山所有日值、夜值地仙严密监视杨婵，如果杨婵再有动凡心的迹象，必须马上回报。若有疏漏，视为失职。杨戬的一系列行为，如同将杨婵与刘_e昌和离召示天下。众仙暗赞杨戬大公无私之余，也为杨婵抗争近二十年，到头来一无所获略微唏嘘。但同时，有杨婵作例，众仙对新天条和杨戬执法如山的行为也愈加敬畏。
众仙知道，与刘_e昌和离，杨婵心中的结一时半会儿解不开，于是在杨婵回到圣母宫不久，很多昔日与杨婵要好的神仙便相继续来看望，纷纷给予劝慰。
对于仙友的劝慰，杨婵纵然心结难解也欣然领受。每一个来访者都难免会问杨婵与刘_e昌和离的经过，对此，杨婵并没隐瞒。她很清楚山神、土地是串地龙，没准那天的事他们都看到了。她若为保名声撒谎，结果可能会弄巧成拙。反正她绑架寸心这事针对的是她亲哥，民若举是罪，但这个罪是有争议性的。作为当事人的寸心若不告，便不成立；民不举便是家庭纠分，传出去可视为她跟亲哥撒泼。何况她已把寸心送回去，并跪在亲哥面前认错，所以这事传出去只丢人，不犯法。因此不管谁问起，杨婵都没回避与刘_e昌和离中发生的激烈事件。
百花仙子是杨婵的好友，自然是圣母宫访客中的一员。但百花仙子最爱八卦，于是杨婵和刘_e昌和离的经过被她知道，基本仙界就没人不知道。嫦娥就是在百花仙子看望杨婵后得知此事。
分析杨婵目前的心态，嫦娥相信，即使杨婵不恨寸心，也不可能对寸心毫无芥蒂。此时杨婵的心情应该和她一样千疮百孔。有同病相怜做牵引，嫦娥认为，要重新依附杨戬，从杨婵身上下手会容易一些。然而，当嫦娥满怀希望地去看杨婵后却发现，杨婵对她的态度可谓基本无话可说，言谈举止充满场面应付。看来，杨婵还是在意她的本体，失望她扭曲事实。那么，要依附杨戬只能从长计议。
而实际上，杨婵对嫦娥的感觉也确实不如从前。她同样是听瑶姬讲奔月故事长大的，对嫦娥有着不次于杨戬的美好往向，但真相却将她千年的美好往向粉碎，这令她有种被骗、被耍的感觉；再者，她也由衷介意嫦娥本体是蟾蜍。但这点介意对她自身来说并不太多，毕竟天界神仙山猫野兽、花花草草化身者有的是；她最介意的是杨戬对嫦娥的钟情。从她这讲，无论如何也难以接受自己那么帅的哥哥取只蟾蜍。虽然龙也是动物，唉！但怎么感觉都比蟾蜍强。知道真相后，她为自己有意撮合杨戬和嫦娥本能后怕。所以杨戬要去帮嫦娥那刻，她才下意识地抱住杨戬的胳膊。可是说到寸心，她同样不太喜欢，刨除寸心拆散她和刘_e昌这事，她还很怕寸心江山易改、脾性难移。好在新天条规定神仙结婚要经过五百年的考量期。这么长时间，应该足够验证寸心和杨戬到底合不合适。如此看来，新天条在神仙婚配的规范上，倒是有一定的合理性。
思虑至此，杨婵又摇叹，现在哪是她操心哥哥婚事和新天条合不合理的时候？杨戬赶她回华山时的眼神分明对她厌恶透顶，她应该先想办法消除哥哥心中的怒火才行。还有听心，她抓寸心时完全没顾听心的情面，若是等听心找上门，她可就被动了。
外面的发生和各众心思，寸心全然不知。被杨婵粗鲁地拎着飞那么久，又在刘家耗了五天，跟杨婵、刘_e昌费那么多口舌，使寸心内伤崩裂。若非华佗妙手，寸心性命危矣。但即使现在寸心渡过难关，却依然昏迷不醒。
七天了，寸心都沉浸在黑暗之渊，冥冥中感受自己像摊泥，连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。后来，寸心感觉有一只手拉着她，渐渐走出黑暗，令她寻回一丝力量，于是努力睁开双眸，正看见杨戬焦切不安的脸。
见寸心醒来，杨戬刹时露笑，随即又蓦然忧伤，如寸心第一次苏醒那般，满面痛疚地将寸心轻轻抱起，搂在怀中，饱含深情道：“寸心，对不起！”
趴在杨戬肩头，寸心说不出是高兴还是难过，沉默片刻才回应，声音细微，却明显洋溢无奈：“你见到我，除了对不起，就没有别的话可说了是不是？”
“不是，寸心。其实我更想跟你说声谢谢！谢谢你帮我劝服三妹，让我不必再顶着万般为难，去裁决自己一奶同胞的亲人。”杨戬满怀真挚地说。
“你怎么那么有信心我能理解你的用意，并按你的用意去做？”寸心盯着屋角，话里不贬挑理。
“自你我和离后又在南天门相遇那刻，我就知道，只要我一个眼神，你就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。我对你的信心，就是从那一刻开始；至于你会不会按我的用意去做，我全不在乎。我只是想赌一次。赢了，便能换回一个圆满的结局。而若七天以后，刘府还无动静，我会将你救出，对三妹一家按律治罪。”听出寸心话里的挑理，杨戬立刻惭愧满腹。
“如果我撑不过七天，就此死了呢？”毫不为杨戬的惭愧所动，寸心的话里冒着冷风。
没回答，杨戬只是将搂着寸心的手臂紧了紧，呼吸有些急促，俨然是为寸心所问后怕。
等了一会儿没得到杨戬的回复，寸心伤心渐溢，流着眼泪自问自答：“我知道，你能放我在虎口，就有一定保全我的把握。你知道小玉善良，又识时务，一定会护着我；你也知道刘_e昌饱读诗书，不会允许妻子杀人越祸；你赌准我身体撑不住时，宝莲灯会为我续命；你也肯定我能为你灵霄顶罪，绝不会身在当局，还拒绝帮你收回妹妹。”
耳听寸心自问自答，杨戬只觉寸心的每一句话都是一颗烧红的炭，烫得他心肝乱颤、颈面通红，汗水和泪水一起往下淌。
待寸心说完，杨戬再也压不住内心的愧疚，脸贴寸心鬓边，语含泣腔道：“对不起寸心！我承认，我这一次很自私，也很贪心。我只想遵母亲的遗言保护妹妹，实在不想妹妹才被放出来，就又被我亲手裁决。我不想为自己辩解，所以不管你怎么恨我，想怎样罚我，我都无话可说。”
“你明知道我根本无法恨你，更不忍心罚你。”寸心说这话时有些憋气窝火，像是对杨戬，又像是对自己。
“……寸心，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现在的心情。”被寸心驳得一噎，杨戬思绪混杂地回了寸心一句，而后将寸心轻轻推出，扶着寸心的双臂，帮她稳住平衡，同时一双星目也牢牢将寸心罩住，语中满附真情：“寸心，我们复婚吧！我这就派人请月老来，现场为我们登记，从现在开始进入五百年的考量期。等考量期过去，我会用隆重三界的婚礼，将你迎进真君神殿。”
想都未想，寸心开口便答，眼中充斥反对：“我不干！”
“为什么？”杨戬蹙眉不解地问，十分意外寸心会再次拒绝和他复合，并且毫无迟疑，脱口便答。
“因为你看我的眼神满是歉疚和感激。你给我的婚约，不过是你对我一种回报。”寸心瞪着杏目恨恨道。
郁闷瞬间膨胀，杨戬长叹一下，耐着性子和寸心理论：“寸心，你对我付出良多是事实。想让我对你打消歉疚和感激，除非我死了。”
忌讳杨戬说“死”字，寸心责怪地白了杨戬一眼，头往旁边一偏，固执依旧道：“反正我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跟你复合。因为我怎么都感觉，你这是交易。”
为寸心的固执无名火高烧，杨戬尽量保持平静，但语气已见急躁：“这怎么能是交易呢？若说上次你指责我拿婚姻做交易是为补偿你，我无话可说；但这次我是深思熟虑的。我觉得你比任何人都了解我，才想跟你共度仙生。这也有错？都一千多年了，你这任性的脾气怎么就不能改改？”
闻听杨戬说自己任性，寸心顿时愤怒，猛地抬起头瞪着杨戬反驳：“凭什么我感觉你是交易而不嫁给你就是任性？合着我连自己的感觉都不能有了？了解你就得嫁给你？那你师傅还了解你呢！你怎么不跟他搞同性恋？”
被寸心噎得差点背过气，杨戬刚要和寸心理论，就见寸心按着胸膛一阵咳，呼吸也开始出现急促。
浑身骤然一凉，上次的教训历历在目。惊悸地望着寸心，杨戬赶紧绕坐其后，集真气于手掌，轻无寸心的后背，口中柔缓道：“对不起寸心！我说话有点急。但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。这事你不同意，就先作罢。”
借助杨戬的真气输导，寸心慢慢缓过劲儿，用力耸肩想甩开杨戬的托扶，却因身体太虚，反而栽靠在杨戬怀中。
抬手将寸心扣在臂弯，杨戬再次陷入凄然，低低的语韵中隐透绝望：“寸心，是不是因为我太自私，你觉得我已经没有资格？”
想从杨戬怀中挣出，但闻听杨戬此言，寸心当时停止挣扎，脸上的暴躁也少了许多，刚要说什么，就听门外哮天犬喊话：“主人，东海四公主来访，说是来看三公主的。”
有客来，杨戬只能暂放疑问，吩咐哮天犬带听心进来。寸心听说听心来看自己，决定借此机会将与杨戬的争执自然冷却。
门一开，听心气冲冲走进来，看了一眼脸色惨白，状态照先前差许多的寸心，二话不说，瞪着杨戬冷冷问：“杨戬！杨婵跑去找我，跟我道歉，说她一时糊涂，未顾我的情面，绑走寸心做人质，要挟你给刘_e昌谋仙职，以便她和刘_e昌在天界相守，可有此事？”
从听心所言的内容和听心的神色可断，听心对杨婵及刘_e昌和离一事的经过已经知晓，杨戬直觉听心是来问罪的，于是一副认罪的态度，对听心低头承认道：“有。”
得到杨戬的肯定，听心立刻横眉立目，语气疾冲道：“你是怎么管教妹妹的？还有，你就这么保护寸心？在你面前都能让别人掳走？”
自责因听心的质问重新膨起，杨戬心如刀绞，对听心难涩地道歉：“对不起，四公主，我没想到三妹会堕落到绑寸心做人质。是我教妹无方。对不起！”
“你何止教妹无方？你根本是纵妹成性！”听心恨恨责怪，跺足原地转了一圈，思绪滚过眉宇，突然停住盯着杨戬，眼中放出掘人心地的目光：“杨戬，我问你，刘府只有四人，凭你的本事，五天内真的救不出寸心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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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啸吟在真君神殿揭穿奔月真相和嫦娥原形的事，最初是从真君神殿和李府用人口中走露风声；接着李啸吟又跑到天档部和史部要求更正嫦娥奔月的记载；最后天档部和史部在李啸吟的压力下，贴出更正嫦娥奔月记载的公告。如此一来，仅仅几天，几乎全三界的人都知道嫦娥本尊是蟾蜍，并且千年布局变黑为白。嫦娥的人脉瞬间崩溃，以往与嫦娥要好的人，几乎都没再与嫦娥走动，而嫦娥目前也没勇气去找曾经要好的仙友求其谅解。一时间，本就透着孤寂的广寒宫变得更加凄凉。
另一方面，从杨婵被沉香劈山救出后，华山圣母宫就在当地百姓的合力下重新修缮，到杨婵返回时已经修缮完毕。
杨婵独自返回，首先引起当地山神、土地、花仙、草灵的注意。看到杨婵整日凄伤的模样，山神等地仙皆猜到八九。而杨戬在杨婵返回圣母宫的次日便将新天条送上灵霄，获得玉帝批准后立刻发行三界，照此执行；然后，杨戬又下令华山所有日值、夜值地仙严密监视杨婵，如果杨婵再有动凡心的迹象，必须马上回报。若有疏漏，视为失职。杨戬的一系列行为，如同将杨婵与刘_e昌和离召示天下。众仙暗赞杨戬大公无私之余，也为杨婵抗争近二十年，到头来一无所获略微唏嘘。但同时，有杨婵作例，众仙对新天条和杨戬执法如山的行为也愈加敬畏。
众仙知道，与刘_e昌和离，杨婵心中的结一时半会儿解不开，于是在杨婵回到圣母宫不久，很多昔日与杨婵要好的神仙便相继续来看望，纷纷给予劝慰。
对于仙友的劝慰，杨婵纵然心结难解也欣然领受。每一个来访者都难免会问杨婵与刘_e昌和离的经过，对此，杨婵并没隐瞒。她很清楚山神、土地是串地龙，没准那天的事他们都看到了。她若为保名声撒谎，结果可能会弄巧成拙。反正她绑架寸心这事针对的是她亲哥，民若举是罪，但这个罪是有争议性的。作为当事人的寸心若不告，便不成立；民不举便是家庭纠分，传出去可视为她跟亲哥撒泼。何况她已把寸心送回去，并跪在亲哥面前认错，所以这事传出去只丢人，不犯法。因此不管谁问起，杨婵都没回避与刘_e昌和离中发生的激烈事件。
百花仙子是杨婵的好友，自然是圣母宫访客中的一员。但百花仙子最爱八卦，于是杨婵和刘_e昌和离的经过被她知道，基本仙界就没人不知道。嫦娥就是在百花仙子看望杨婵后得知此事。
分析杨婵目前的心态，嫦娥相信，即使杨婵不恨寸心，也不可能对寸心毫无芥蒂。此时杨婵的心情应该和她一样千疮百孔。有同病相怜做牵引，嫦娥认为，要重新依附杨戬，从杨婵身上下手会容易一些。然而，当嫦娥满怀希望地去看杨婵后却发现，杨婵对她的态度可谓基本无话可说，言谈举止充满场面应付。看来，杨婵还是在意她的本体，失望她扭曲事实。那么，要依附杨戬只能从长计议。
而实际上，杨婵对嫦娥的感觉也确实不如从前。她同样是听瑶姬讲奔月故事长大的，对嫦娥有着不次于杨戬的美好往向，但真相却将她千年的美好往向粉碎，这令她有种被骗、被耍的感觉；再者，她也由衷介意嫦娥本体是蟾蜍。但这点介意对她自身来说并不太多，毕竟天界神仙山猫野兽、花花草草化身者有的是；她最介意的是杨戬对嫦娥的钟情。从她这讲，无论如何也难以接受自己那么帅的哥哥取只蟾蜍。虽然龙也是动物，唉！但怎么感觉都比蟾蜍强。知道真相后，她为自己有意撮合杨戬和嫦娥本能后怕。所以杨戬要去帮嫦娥那刻，她才下意识地抱住杨戬的胳膊。可是说到寸心，她同样不太喜欢，刨除寸心拆散她和刘_e昌这事，她还很怕寸心江山易改、脾性难移。好在新天条规定神仙结婚要经过五百年的考量期。这么长时间，应该足够验证寸心和杨戬到底合不合适。如此看来，新天条在神仙婚配的规范上，倒是有一定的合理性。
思虑至此，杨婵又摇叹，现在哪是她操心哥哥婚事和新天条合不合理的时候？杨戬赶她回华山时的眼神分明对她厌恶透顶，她应该先想办法消除哥哥心中的怒火才行。还有听心，她抓寸心时完全没顾听心的情面，若是等听心找上门，她可就被动了。
外面的发生和各众心思，寸心全然不知。被杨婵粗鲁地拎着飞那么久，又在刘家耗了五天，跟杨婵、刘_e昌费那么多口舌，使寸心内伤崩裂。若非华佗妙手，寸心性命危矣。但即使现在寸心渡过难关，却依然昏迷不醒。
七天了，寸心都沉浸在黑暗之渊，冥冥中感受自己像摊泥，连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。后来，寸心感觉有一只手拉着她，渐渐走出黑暗，令她寻回一丝力量，于是努力睁开双眸，正看见杨戬焦切不安的脸。
见寸心醒来，杨戬刹时露笑，随即又蓦然忧伤，如寸心第一次苏醒那般，满面痛疚地将寸心轻轻抱起，搂在怀中，饱含深情道：“寸心，对不起！”
趴在杨戬肩头，寸心说不出是高兴还是难过，沉默片刻才回应，声音细微，却明显洋溢无奈：“你见到我，除了对不起，就没有别的话可说了是不是？”
“不是，寸心。其实我更想跟你说声谢谢！谢谢你帮我劝服三妹，让我不必再顶着万般为难，去裁决自己一奶同胞的亲人。”杨戬满怀真挚地说。
“你怎么那么有信心我能理解你的用意，并按你的用意去做？”寸心盯着屋角，话里不贬挑理。
“自你我和离后又在南天门相遇那刻，我就知道，只要我一个眼神，你就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。我对你的信心，就是从那一刻开始；至于你会不会按我的用意去做，我全不在乎。我只是想赌一次。赢了，便能换回一个圆满的结局。而若七天以后，刘府还无动静，我会将你救出，对三妹一家按律治罪。”听出寸心话里的挑理，杨戬立刻惭愧满腹。
“如果我撑不过七天，就此死了呢？”毫不为杨戬的惭愧所动，寸心的话里冒着冷风。
没回答，杨戬只是将搂着寸心的手臂紧了紧，呼吸有些急促，俨然是为寸心所问后怕。
等了一会儿没得到杨戬的回复，寸心伤心渐溢，流着眼泪自问自答：“我知道，你能放我在虎口，就有一定保全我的把握。你知道小玉善良，又识时务，一定会护着我；你也知道刘_e昌饱读诗书，不会允许妻子杀人越祸；你赌准我身体撑不住时，宝莲灯会为我续命；你也肯定我能为你灵霄顶罪，绝不会身在当局，还拒绝帮你收回妹妹。”
耳听寸心自问自答，杨戬只觉寸心的每一句话都是一颗烧红的炭，烫得他心肝乱颤、颈面通红，汗水和泪水一起往下淌。
待寸心说完，杨戬再也压不住内心的愧疚，脸贴寸心鬓边，语含泣腔道：“对不起寸心！我承认，我这一次很自私，也很贪心。我只想遵母亲的遗言保护妹妹，实在不想妹妹才被放出来，就又被我亲手裁决。我不想为自己辩解，所以不管你怎么恨我，想怎样罚我，我都无话可说。”
“你明知道我根本无法恨你，更不忍心罚你。”寸心说这话时有些憋气窝火，像是对杨戬，又像是对自己。
“……寸心，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现在的心情。”被寸心驳得一噎，杨戬思绪混杂地回了寸心一句，而后将寸心轻轻推出，扶着寸心的双臂，帮她稳住平衡，同时一双星目也牢牢将寸心罩住，语中满附真情：“寸心，我们复婚吧！我这就派人请月老来，现场为我们登记，从现在开始进入五百年的考量期。等考量期过去，我会用隆重三界的婚礼，将你迎进真君神殿。”
想都未想，寸心开口便答，眼中充斥反对：“我不干！”
“为什么？”杨戬蹙眉不解地问，十分意外寸心会再次拒绝和他复合，并且毫无迟疑，脱口便答。
“因为你看我的眼神满是歉疚和感激。你给我的婚约，不过是你对我一种回报。”寸心瞪着杏目恨恨道。
郁闷瞬间膨胀，杨戬长叹一下，耐着性子和寸心理论：“寸心，你对我付出良多是事实。想让我对你打消歉疚和感激，除非我死了。”
忌讳杨戬说“死”字，寸心责怪地白了杨戬一眼，头往旁边一偏，固执依旧道：“反正我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跟你复合。因为我怎么都感觉，你这是交易。”
为寸心的固执无名火高烧，杨戬尽量保持平静，但语气已见急躁：“这怎么能是交易呢？若说上次你指责我拿婚姻做交易是为补偿你，我无话可说；但这次我是深思熟虑的。我觉得你比任何人都了解我，才想跟你共度仙生。这也有错？都一千多年了，你这任性的脾气怎么就不能改改？”
闻听杨戬说自己任性，寸心顿时愤怒，猛地抬起头瞪着杨戬反驳：“凭什么我感觉你是交易而不嫁给你就是任性？合着我连自己的感觉都不能有了？了解你就得嫁给你？那你师傅还了解你呢！你怎么不跟他搞同性恋？”
被寸心噎得差点背过气，杨戬刚要和寸心理论，就见寸心按着胸膛一阵咳，呼吸也开始出现急促。
浑身骤然一凉，上次的教训历历在目。惊悸地望着寸心，杨戬赶紧绕坐其后，集真气于手掌，轻无寸心的后背，口中柔缓道：“对不起寸心！我说话有点急。但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。这事你不同意，就先作罢。”
借助杨戬的真气输导，寸心慢慢缓过劲儿，用力耸肩想甩开杨戬的托扶，却因身体太虚，反而栽靠在杨戬怀中。
抬手将寸心扣在臂弯，杨戬再次陷入凄然，低低的语韵中隐透绝望：“寸心，是不是因为我太自私，你觉得我已经没有资格？”
想从杨戬怀中挣出，但闻听杨戬此言，寸心当时停止挣扎，脸上的暴躁也少了许多，刚要说什么，就听门外哮天犬喊话：“主人，东海四公主来访，说是来看三公主的。”
有客来，杨戬只能暂放疑问，吩咐哮天犬带听心进来。寸心听说听心来看自己，决定借此机会将与杨戬的争执自然冷却。
门一开，听心气冲冲走进来，看了一眼脸色惨白，状态照先前差许多的寸心，二话不说，瞪着杨戬冷冷问：“杨戬！杨婵跑去找我，跟我道歉，说她一时糊涂，未顾我的情面，绑走寸心做人质，要挟你给刘_e昌谋仙职，以便她和刘_e昌在天界相守，可有此事？”
从听心所言的内容和听心的神色可断，听心对杨婵及刘_e昌和离一事的经过已经知晓，杨戬直觉听心是来问罪的，于是一副认罪的态度，对听心低头承认道：“有。”
得到杨戬的肯定，听心立刻横眉立目，语气疾冲道：“你是怎么管教妹妹的？还有，你就这么保护寸心？在你面前都能让别人掳走？”
自责因听心的质问重新膨起，杨戬心如刀绞，对听心难涩地道歉：“对不起，四公主，我没想到三妹会堕落到绑寸心做人质。是我教妹无方。对不起！”
“你何止教妹无方？你根本是纵妹成性！”听心恨恨责怪，跺足原地转了一圈，思绪滚过眉宇，突然停住盯着杨戬，眼中放出掘人心地的目光：“杨戬，我问你，刘府只有四人，凭你的本事，五天内真的救不出寸心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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